原文：Sequeira, S., Nunn, N., & Qian, N. (2020). Immigrants and the Making of America.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87(1), 382-419.（点击“阅读原文”）一直以来，移民对美国经济社会的影响备受学者关注，对大移民时代（Age of Mass Migrantion）移民问题的研究也十分丰富。然而，多数研究仅探讨了移民的短期影响，研究移民对经济社会的长期影响十分具有挑战性。一方面，移民可能前往经济发展潜力较低的地区，因为这里的进入成本和生活成本更低；另一方面，移民也可能前往经济发展潜力较高的地区，因为这里有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更高的工资水平。移入地区选择的潜在内生性将使OLS估计产生偏误，且偏误方向不确定。本文作者基于1850~1920年由欧洲进入美国的移民数据，使用工具变量法在县级层面测算了移民占比对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影响。基于大移民时期铁路快速发展、移民总量在不同年份波动较大、移民多定居在铁路沿线附近等事实，作者使用某时期移民整体水平与某县是否通铁路的交互项，预测了整个大移民时期某县的平均移民占比，并将其用作实际移民占比的工具变量。在构造工具变量的过程中，作者首先通过零阶段回归（zero-step regression）来证明其使用的交互项对实际移民占比的解释能力，并通过引入工业化发展以及GDP水平与铁路连接的交互项，论证铁路连接对移民占比的影响不取决于当时的工业化和经济发展水平。作者在零阶段回归的基础上构造了本文的工具变量，并进行了2SLS回归。研究发现，移民占比对某县长期的经济表现影响显著为正，它使得流入地有更高的人均收入、更少的贫困率、更低的失业率、更高的城镇化率以及更高的人力资本水平。同时，移民在长期并没有带来额外的社会成本。在机制检验部分，作者首先证明了移民对本地经济发展的长期影响是自身创造的而非以损害邻近县的利益为代价。通过探究移民的短期影响，作者认为移民通过提升当地的工业化水平，带来更高的农业产出和创新水平促进了长期经济发展。虽然移民的到来短期降低了移入地的平均教育水平，但移民也可能通过提升整体收入、激励本地居民提升教育水平、提升子女教育水平等方式促进移入地长期人力资本的提升。此外，作者还进行了一系列统计分析和稳健性检验，论证工具变量的外生性以及估计结果的稳健性。作者认为，移民既提供了大量的非熟练劳动力，满足了移入地工业化扩张的需要，也提供了一些技能型人才带来科技进步。在探讨移民政策时，不应仅考虑移民短期内带来的社会成本，还应关注到移民的长期积极影响。颜：使用气候数据预测移民总量的方法，感觉只能证明和气候相关，但也无法说明与美国当时的发展情况无关？李：作者是用每一个国家当时的温度和降水情况来预测该国向美国的移民数量，最后再加总算出整体移民水平。所以这个预测出的移民量可以说与美国的情况没有直接联系，因为这涉及到很多国家的数据。作者也引用了相关历史文献说明，当时欧洲的天气冲击确实对移民产生重要影响。谭：文章使用平均值作为解释变量，感觉是因为因变量只有2000年的一期数据，但作者得到的各项解释变量包括工具变量是(i,t)层面的，是多年的数据。所以作者把工具变量等进行了压缩，使之成为i层面的数据。李：是的，因为考虑的是长期影响，如果看1850年对2000年的影响，看1860年对2000年的影响，从长期看来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考虑整个大移民时期。蒋：机制检验部分，为什么通过检验短期影响讨论长期机制呢？李：这里确实没有通过交互项等方法研究影响机制，但作者在研究短期影响时，依据的是前面提出的几个假说，即移民通过带来大量的非熟练劳动力和一些技能型人才从而促进了工业化、农业、创新等方面发展。我认为这个逻辑是说得通的。但要真说是机制，可能并不特别严谨。当然，作者也在后面对一些变量分析了短期、中期和长期的影响，发现这种影响是持续性的。刘：从这篇文章我们可以发现，要发好的期刊，选题要关注重大问题，移民就是美国的一个重大问题。另一方面，这篇文章在技术上很细致，注重研究的科学性。现在一些文章单纯往技术上走，甚至是炫技，问题变得不重要了。发好杂志的文章一定是两个特质都具备：关注重大问题，论证充分、科学。当然，从公共政策制定者角度讲，大多数研究会关注短期和中期影响。这篇文章研究长期问题，是有思想史含义的。经济史就是长期发展史。[1] Abramitzky, R., Boustan, L. P., & Eriksson, K. (2014). A nation of immigrants: Assimilation and economic outcomes in the age of mass migration.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22(3), 467-506.[2] Tabellini, M. (2020). Gifts of the immigrants, woes of the natives: Lessons from the age of mass migration.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87(1), 454-486. 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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