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移民和人口变化对罗马尼亚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影响

概要

罗马尼亚是一个以移民出境为主的国家，这一现象带来了严峻的后果。然而，过去几年，国际局势紧张，经巴尔干半岛传统路线向西欧迁移的移民面临困境，导致罗马尼亚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面临大规模迁入移民潮。他们大多将罗马尼亚视为到达目的地的过境国家。迁入移民数量的增加释放出一个积极的经济信号，并且它通常与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有关。但是，该现象也意味着罗马尼亚需要采取新措施，以便针对现实状况调整制度和心态。

在人口迁移的问题上，罗马尼亚是一个以移民出境为主的国家。同时，除了作为一个过境国以外，罗马尼亚正成为一个越发具有吸引力的迁入移民国家。在过去10多年内，迁出人口数量大于迁入人口，但是近几年来两者差距缩减了。截至2020年，罗马尼亚有136,856个拥有法定居所的外国人（2009年罗马尼亚有5****个外国人），其中有84,330个是第三国公民，他们大多来自摩尔多瓦、土耳其和中国，还有大约52,000位公民来自欧盟或欧洲经济区成员国，尤其是来自意大利、德国和法国。然而，出生于别国但居住于罗马尼亚的人数几乎是拥有法定居所的外国人口的四倍，原因是他们同时获得了罗马尼亚的公民身份。罗马尼亚当局表明，外国人在罗马尼亚定居的主要目的是就业、家庭团圆、学习、从事科学研究等。

专家指出，罗马尼亚迁入移民人数增加是一个积极的经济信号，它一般与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有关。特别是由于专家预测未来几年人口将显著减少，迁入移民数量增加也许有积极的影响作用。根据欧盟统计局估计，到2100年，罗马尼亚将成为欧盟第三个人口最为短缺的国家。罗马尼亚国家统计研究所（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Statistics ）预测，如果人口结构的演变保持当前的进程，在2050年罗马尼亚居民将降至1600万。然而，欧盟统计局预测人口降幅更大，降至1550万。出现这样演变的主要原因是老年人口的增加，再加上儿童数量的减少。因为越来越多的儿童出生于海外，回国的可能性很少。此外，由于人口负增长，罗马尼亚正面临着大规模移民迁出本国的状况，尤其是医护人员、信息技术专家和学生等，这说明存在人才流失的现象。人口减少的影响波及到了经济领域的各行各业：国内生产总值（GDP ）的创造、国内预算的收入、养老基金的可持续性和根据居民数量分配的欧洲基金等。此外，劳动力市场的困难早在几年前就已显露出来。学者表明，2019年劳动力市场有一个30万人的缺口，预计到2023年，这一数字将增加到54.9万人。其他研究结果指出，罗马尼亚劳动力缺口为100万人。

因此，移民迁入可以被看作是平衡劳动力市场需求的解决方案。罗马尼亚可以通过一个吸引和鼓励来自第三国家的高素质移民在本国定居的政策，来缓解劳动力短缺部门缺少专家人才的问题。此外，对内部监管框架的分析表明，目前罗国入境移民政策的目标是：为满足罗马尼亚就业需求的外国人提供进入该国国内市场的便利。然而，外国人进入国内市场的条件是专业资格要被认可，而且在就业方面需要符合罗马尼亚国内就业的需要。目前，只有一些部门可以通过进口劳动力来解决问题，特别是那些由于移民而劳动力严重短缺的部门。罗政府还没有出台针对进口劳动力的特殊措施。公司有可能通过吸引外国劳动力来满足他们的劳动力需求。

在国际紧张局势之后，近几年另一个趋势表明，越来越多的移民开始进入罗马尼亚。然而，尽管有些人同时申请政治庇护，他们大多仅仅把罗马尼亚视为一个过境国家，而目的地是具备更好的社会福利、更好条件或其他支持政策的西欧国家。这种情况出现的结果之一是，寻求庇护者非法越境，并在罗马尼亚与匈牙利的西部边境被抓获。自从移民发现经波黑和克罗地亚的传统巴尔干路线变得越来越困难以来，上述这种趋势就开始了。据罗马尼亚边境警察所说，2021年上半年，已确认有8758名非法移民试图越境，比2020年同期增长了200%。这一情形与放松对疫情的管控有关。在罗马尼亚近代史上，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现象。

关于庇护申请，2020年提交的国际保护申请数量为6138份，比去年增长了137%，超过了2017年提交的国际保护申请数量(4820份)，而2017年也是之前申请数量最多的一年。在接下来几个月里，这一趋势持续发展。欧盟委员会的数据显示，与去年同期相比，2021年第一季度罗马尼亚庇护申请的数量增加了150%。只有保加利亚出现了申请数量暴增的情况，增加了351%。这些数字与克罗地亚形成鲜明对比，克罗地亚的申请人数仅增长了13%，而匈牙利的申请人数则下降了85%。在几乎所有情况下，这些移民和难民都不希望留在罗马尼亚或者留在其邻国。他们的首选是继续向西欧前进，并试图在像奥地利、德国或法国这样的国家安顿下来。因为那些国家有支援他们的社区（communities），并且国家对难民的援助政策比罗马尼亚更有吸引力。

据移民总局（General Inspectorate for Immigration，GII）统计，大多数寻求庇护者都来自于阿富汗（Afghanistan）、叙利亚（Syria ）和伊拉克（Iraq）。然而，有大量人口打算留在罗马尼亚。超过1000个人参与了这个融合项目（integration program），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自叙利亚、索马里（ Somalia）、伊拉克和阿富汗。相较于前年，申请加入融合项目的人数增加了23%。此外，罗政府开放六个地区中心（regional centres）为寻求庇护的难民提供流程指导和食宿，这使得超过5000人受益于职业生涯辅导会议，3500人参加了文化适应（cultural accommodation）的课程，744人参加了罗马尼亚语课程。

除了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这个现象也对社会和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所有的迁入移民都可以参加社会融合项目，以此防止社会边缘化，从而适应罗马尼亚的社会条件。社会融合服务分为三类：文化适应、职业生涯辅导、及罗马尼亚语的学习。所有的服务项目都是可选择的、免费的，由避难与融合司（Asylum and Integration Directorate）下属的难民社会融合和安置处（the Integration and Relocation Service ）负责，该处可与其他公共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合作。

然而，罗马尼亚不像西欧诸国一样有处理大量迁入移民的经验。它只是在近几年才遇到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入境这种情况。因此，专家指出，对于移民安置至关重要的机构还没有做好处理有关移民基本权力和需求的准备。罗马尼亚劳工部（Ministry of Labour）、卫生部（the Ministry of Health ）或教育部（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并未配备任何官员和办公室来处理移民事务。如果效仿其他欧洲国家，罗马尼亚的大城市也缺乏移民融合办公室。事实上，移民通常由内政部（the Ministry of Interior）下属机构移民总局管理。这个检查机构的主要职责是签发居留证，追踪超过拘留期限的人，而很少关注罗马尼亚社会中移民融合是否有效、以及因人员流动而造成的复杂问题。在不久的将来，罗马尼亚政府应制订新措施，甚至新的战略，使各机构适应实际情况。

为了评估罗马尼亚公民对移民的态度，欧洲晴雨表（Eurobarometer）显示，罗马尼亚公民对欧盟以外移民持负面印象的比例呈下降趋势，从2016年的59%降至2019年的44%。2018年，世界价值民调机构（World Values Survey）的报告表明，当移民问题在罗马尼亚开始成为一个社会现象的时候， 23%的罗马尼亚人视入境移民为他们不喜欢的邻居，这一比例接近欧洲平均水平。然而，城乡地区之间可能存在差异，城市地区的人口更习惯于多样性，而农村地区对移民问题的适应力和理解力还有待提高。

（作者：Oana Popovici；翻译：潘宇轩；校对：郎加泽仁；签发：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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