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移民】空气污染在城市迁移选择中的作用

论文导读

空气污染与人类健康密切相关。一般来说，人们为了减轻空气污染对健康的负面影响而采取了多种适应措施（如：戴口罩、减少户外活动等）。然而，当不可避免地暴露在城市空气污染中时，人们可能会选择搬到其他城市甚至移民到空气质量更好的国家。现有文献主要关注极端气候或环境灾难（例如：全球变暖，洪水，干旱和降雨）引起的环境移民或气候难民现象。然而，关于空气污染与人口迁移之间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且有限的研究大多侧重于从宏观尺度开展研究，却忽略了个体的异质性。因此，为了弥补之前研究的不足，本文根据城市统计年鉴、空气污染指标和2016年全国临时劳动力流动人口调查得到了一个包含中国大陆31个省的9****名临时劳动移民（temporary labor migrants）的微观数据集，从而分析空气污染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临时劳动移民在目的地城市定居的兴趣。

研究发现：空气污染对移民在目的地城市定居的兴趣产生了负面影响。将AQI提高100点将使移民的定居概率降低15.1％。同时，空气污染对不同群体定居意愿的影响也存在异质性。在年龄方面，被调查者年龄的增加进一步加强空气污染对移民定居的负面影响。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对空气污染的潜在健康负面影响更加敏感，因此更不愿意定居在空气污染较为严重的目的地城市。在受教育程度方面，受教育程度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空气污染对移民定居的负面影响，也就是说，空气污染对于高受教育程度移民在做出定居决定时的影响小于低受教育程度移民。由于高受教育程度移民通常在室内工作，他们暴露在户外的时间相对较短，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相对较小。而受教育程度较低的群体大多从事户外工作，暴露在空气污染的时间较长，更容易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因此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在空气污染较严重城市的定居意愿。在城乡差异方面，空气污染对农村移民的负面影响更大。由于城市中的空气污染比农村地区更多，与农村移民相比，来自城市的移民更能够适应目的地城市的空气污染。

由此可见，空气污染的负面影响对于老年人、文化程度较低移民和农村移民而言更为严重。由于这些移民在中国城市临时劳动力中占很大比例，空气污染降低了上述人群在目的地城市的定居意愿，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对城市潜在劳动力供应产生负面影响，并可能进一步阻碍城市可持续发展。

编者按

文章是第一个使用微观尺度调查数据探索空气污染与人口迁移关系的研究。同时，研究结果对于那些经济高度依赖劳动密集型产业但又担心严格的环境法规阻碍生产率和经济增长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具有较大的启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为相关国家推出更严格的环境政策起到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