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瓦努阿图神秘女酋长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平台 2020-07-07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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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多年来，研究人员、作家和人类学家一致认为，在瓦努阿图甚至在整个美拉尼西亚地区都没有女性担任酋长。1914年，威廉·里弗斯在《美拉尼西亚社会史》一书中写道：在五旬节时期，女性的名字前都有前缀，表示等级的不同。但同时他坚决主张，这与“任何类似于男性职位的制度没有联系”。这是最接近女性地位的描述。他的分析也一直占上风，一直到现在。

因此，几年前，当我在南巴湾咖啡馆吃比萨饼时，我的朋友（现在是瓦努阿图电信监管机构工作）达尔西·巴尼亚拉漫不经心地提到她在梅沃岛上的姐妹是个“女酋长”，我立即说：“这不可能，根本没有可能！”

尽管这样说，但寻找难以捉摸的瓦努阿图女酋长的工作就此开始了。

我们同意发起一个探险队，由纽约著名的探险家俱乐部批准，去采访和记录梅沃岛的女酋长。达尔西将为岛上的女酋长们组织一个岛屿节会，介绍她们的文化、传统、仪式和晋升。我会召集并领导一个研究小组来进行分析。岛屿艺术节定于2015年8月举行。

到了2015年3月，帕姆飓风来袭。这个艺术节推迟到2016年8月，并演变成一个全岛性的文化活动，重点是妇女艺术和传统习俗。但是记录梅沃岛女酋长仍然是我们参加这个节日的重要组成部分。

2016年8月25日，我们的探险家俱乐部团队抵达中西部梅沃岛的克伦贝村，准备采访数名甚至数十名女酋长，这些女酋长此前并不为外界所知。但是她们有两个直接的问题。一个是这些女性在接受采访时很害羞。第二个是同意接受采访的少数几个人都不喜欢“女酋长”这个词，她们坚定地表示自己只是“公证人”，这是当地的一个土语，可以翻译成“女性文化首领”，他们觉得“酋长”这个词只能留给男性。

达尔西也坚定地说，公证人就是“女酋长”，她说：“梅沃岛的公证人像男酋长一样，要经历杀猪仪式。他们现在有三个有效的等级，我们刚刚发现了新的以前未知的证据，证明过去女性首领有三个更高的等级，现在已经消失了。”她补充道，“公证人通常会私下里自称‘女酋长’，但在公共场合，他们不想用这个词冒犯男性首领。”

但不知何故，用她们自己在公共场合有争议的头衔称呼她们似乎不太合适。

后来在艺术节时，我和特蕾莎·门德斯在克伦贝村发现了几位男酋长，他们说在梅沃岛上是有“女酋长”，但他们无法说出涉及的具体村庄。

回到维拉港，我们以为我们找到了一个真正的“女酋长”——令人惊讶的却是一个美国公民！这是一位年轻的和平队志愿者，她在梅沃岛上做了非常出色的工作，于是她被授予了杀猪仪式和头衔。在最初的一次采访中，“女酋长”一词被随意使用。但没过几天，她就发了封电子邮件，坚决声明只应该用“公证人”这个词来称呼她，而不是用“女酋长”。此外，她还想保持匿名，不写任何关于她的文章。

哦，亲爱的，看来真没有“女酋长”会同意这个说法了。我们的探险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也许100多年前威廉·里弗斯的坚定声明是对的。

幸运的是，政府首席信息官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的电话打通了。他们回忆说，五旬节和维拉港的多琳·莱昂娜是全国酋长委员会的雇员和前同事，她是一名女酋长。

于是，我们立刻打电话给她。

多琳·莱昂娜表达得很清楚。她说：“我是一个女酋长，主要的标志包括我杀的那只猪的圆牙。大约百分之二十五或更多的北五旬节岛的女性拥有酋长的主要等级。我们对民事、刑事或土地纠纷没有管辖权，但我们在风俗习惯和传统事务上向年轻人提供指导。我认为，北五旬节的女性被男性认可和尊重为女酋长，这意味着那里针对女性的家庭暴力比率也低于瓦努阿图其他地区。”

多琳80岁的母亲洛洛维·穆塞罗·利奥纳表示赞同。她说：“我的头衔和多琳的主要头衔是‘莫塔里’——这与梅沃岛术语里的‘公证人’不同。”她补充道：“在五旬节北部，我们有三个活跃的女性酋长队伍，他们都在执行杀猪仪式：墨维(最低)、莫塔里(第二)和萨尔(最高)。该地区的男性酋长也使用这三个级别作为其制度的第一级。然后，在这三个级别之上，男性有五个额外的等级，而女性是赚不到的。男性这些级别从最低开始依次是：塔里，利弗斯，费拉，波夫多拉和威拉。我的丈夫、哥哥和父亲都达到了波夫多拉的水平，他们必须杀死100头猪。”

经过更多的调查，我们的团队来到菲比·约翰那里。她说：“四年来，我一直是我的村庄的女酋长，拥有男性首领的所有权力。这是因为我丈夫当村长，但他在2010年去世了。我被赋予了神圣的村长位子，作为我新的权威和地位的象征。但在这个仪式上我没有杀猪。他的头衔和我的头衔是“梅斯力”，这是十级酋长制中最高的头衔。”

菲比·约翰继续说：“我担任了四年的酋长头衔，在此期间，我以酋长的身份就我们与附近一个村庄发生的捕鱼纠纷进行了谈判。当然，作为村长，我与男性助理酋长，以及由男性、女性和青年组成的村委会密切合作，但我是主角。然后在2014年，当我的侄子准备接受这个头衔和角色时，我给了他我的头衔和权力，他杀了一头猪来象征他作为村长的新地位。现在我没有正式头衔，但有时会因为我的经验和受人尊敬而咨询我。”

前酋长约翰估计说：“目前在贝利、恩古纳或埃法特岛有5至10名其他妇女在担任酋长，拥有男性酋长的一切权力，因为与我一样，她们继承了已故丈夫的头衔。她们通常担任两至七年的正式酋长，然后才能让别人继承她们的头衔。”

一些消息来源建议，小组采访希尔达·利尼，他是瓦努阿图共和国的创建者之一、该国第一任总理沃尔特·利尼牧师的杰出妹妹。她在议会任职11年，两次担任部长，并在她的家乡五旬节岛上建立了一个土著文化研究机构。事实证明，她是女酋长的活字典。

她说：“有一个‘母系氏族制度’时期，曾经覆盖几乎整个瓦努阿图，甚至像塔纳岛和马勒库拉岛，那里的男人现在才占主导地位。”她说：“在我的有生之年，我参加了大约15个不同的杀猪仪式，除了我的政府职务最高职衔之外，我还有十个主要头衔和级别。因此，我可能是全国最高级别的女酋长，尤其是在礼仪方面。2009年，我们举行了一个非常盛大的仪式，宣布我们的“风俗经济独立”，我们杀死了360头神圣的猪绑在360块独立的圣石上。在这个仪式上，我自己杀了十头猪，在几十个男酋长中，我是唯一的女人。“

利尼说道：“我为酋长的纳卡马尔(通常为男酋长保留的主要住宅)的话语权而赚取和支付费用，我参与了包括最高级别在内的所有级别的习俗和其他事务的决策。我戴着两个圆形的猪牙和其他徽章，作为我作为女酋长地位的象征。“

利尼酋长补充说：“大多数女酋长不承担行政职能，但也有例外，如贝利和埃法特的女酋长，她们承担了男性酋长的所有权力。”她指出，在牧羊人岛上，有一个“女酋长协会”使用这一名称，安巴岛和坦戈亚岛的女酋长很强大。她发现，“在五旬节岛南部，有七个非基督教的村庄，女酋长在那里承担工作，并承担起丈夫的主要职责，因为男人们被提升到了他们的公务阶层。”

“女酋长”存在的其他证据来自与政府妇女事务司司长多罗斯戴·肯尼思·沃森的讨论，他说，“在马勒库拉岛，我的村子里没有女酋长，但在帕纳马岛，特别是佩内科斯特和安巴岛，以及在桑托岛的比格贝地区和乐乐村，都有女酋长。”尊敬的公务员班哲明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瓦努阿图有很多女酋长，特别是在佩纳马省，在其他省份，她们被称为塔布(神圣)妇女。”

令人惊讶的是，对全国酋长委员会(马尔瓦图马利)代理首席执行官阿尔西塔·乌提的采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现有的老酋长和不完整的酋长名单上的确没有女性酋长。但是，我们正在编制一份新的名单，如果地区酋长委员会建议承认妇女为酋长，并给予妇女适当的习俗——主要名称和头衔——她们很可能就在国家一级得到全国酋长委员会的认证。将来可能会有女酋长拥有男性酋长的所有权利、权力和管辖权。”他接着说，“在我的家乡安巴岛西北部地区，现在就有女酋长。他们有两级，而不是像男人那样的四级，而且权力也有限。“

最后应该说明瓦努阿图的“酋长”这个词。达尔西·巴尼亚拉开始了搜索，她坚定地说：“‘酋长’这个词最初只是一个西方词。但是仅仅因为这个词的来源而忽略女酋长的存在是一个重大的错误。今天，瓦努阿图将‘酋长’作为一种权力术语，用于处理习俗问题，甚至在瓦努阿图的法律、法规和宪法中也使用了‘酋长’一词。因此，重要的是，我们要维护妇女在我们现代社会中的地位，有些妇女也要如此，告诉人们说我们可以成为酋长，并且已经是瓦努阿图女酋长。”

（作者卢·图尔敏，合著者达尔西·巴尼亚拉、迈克尔·怀里克、索菲·霍林斯沃思、丹尼尔·黄、特蕾莎·门德斯、科里·胡伯，摄影者卢·图尔敏、丹尼尔·黄，特蕾莎·门德斯、迈克尔·威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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