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田野调查】全球义乌的移民治理1：你好！鸡鸣山

摘要：提到义乌，更多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小商品，而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全球化义乌的不可逆趋势，让小商品背后所代表的义乌群体——这批境外人员的身份逐渐被大家所关注。义务的外国人治理方式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对于从未接触该领域的我来说是一次新鲜且大胆的尝试，一切要从来到义乌开始说起。

天气迷惘，思绪徜徉。今天是来到义乌的第二天了，见到听到的总能写出点什么。

刚拿到这个课题其实是茫然的，虽然说具体，但总感觉无从下手，一边默念建构主义的咒语，一边把眼睛掏出来尽力想把义乌装进去。直到社区的工作者Z姐说道：“欢迎来到鸡鸣山国际融合社区！”，思绪才万千始发。

回到刚开始到义乌的那个晚上，坐上从高铁站到酒店的出租，双眼尽力透过车窗窥探这座被冠以“国际商贸中心”的地级市区，好奇心驱使出租车轮旋转，被司机看穿，用来自义务人民的热情解答着习以为常的惊奇。我没来过浙江，更没来过义乌，行前做功课之余，老师同学也在尽力描绘这座城市的不可思议，如今眼见为实，着实佩服。义乌实属金华市，道路宽敞，干净清爽，车上看到远处鳞次栉比，司机说那边便是我们要去的主城区。

“你们是哪里人啊？”

“我是昆明的。”

“昆明好地方啊！宜居城市，这边房价均价都到三万喽！宜商不宜居啊！”

师傅用略带浙江口音的普通话表述着一丝无奈的同时，我听到更多的是属于本地人的骄傲，毕竟这里比昆明一座省会城市的房价都快高出一倍。话语散落在街上，化成肥料浇灌着这座城市的底气。

此时，远处的高楼离我近了一些。

窗外开始出现广告牌的字样，感到惊讶的是上面的语言有的竟多达五种：中文、英文、阿拉伯文、韩文、俄文，国际化三个字自然而然树立起来。同学调侃道小社会学家已经开始观察了啊，我笑了一下说，那可不，这儿这是太神奇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简单交流了一下来时路上的见闻，我第一次吃土耳其菜，所以心思有一半在吃上了，而且高铁上十多个小时没怎么吃东西，劳累和饥饿让我想不了太多。但当听到这家餐厅的服务员是来自云南的之后，心里竟有一丝波动，也许对于许久没有远离家乡的我来说，乡愁和家乡认同感在我落地两小时，离家十二小时后，在开始慢慢发酵了。

回到酒店后，想熟悉一下我们居住环境的周围，于是卸下包和疲惫后便出来闲逛。十点多的义乌是在新疆烧烤的烟雾中被我们发现的，酒店周围有很多家新疆烧烤以及其他饭店，再走走看发现我们所居住的社区基本就是由餐厅和酒店构成的，偶尔发现几家便利店。有趣的是行走途中地上充满了许多Small Card，于是我们推测这个社区可能是一个多由外来人居住的社区，因此在餐饮及酒店行业发展的同时，其他行业也在悄然生长。抱着一丝逐渐淡开的陌生感，我回到酒店准备休息，这时楼下烧烤摊开始出现骚乱，在啤酒瓶碎在地上的声音中，我躺了下去，开始期待明天。

来实习之前朋友问我去哪，我说义乌，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批发小商品？”。带着这种深入人心的印象，来到义乌的第一站肯定就是去国家级4A级购物旅游风景区——国际商贸城了，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双脚从踏入商贸城的那一刻起就停不下来了。整个商贸城有五个区，总占地达856多万平方米，一区到五区所售商品完全不同，每个类别应有尽有、丰富多样。一进市场首先打上照面的是玩具批发，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积木、娃娃、模型等等，价格便宜但只批发不零售。其中留意到许多玩具其实不是义乌本地产的，而是来自全国各地，有一些还是没有标签的三无产品，但最后还是都汇聚到国际商贸城来，可见义乌在全国小商品市场中的地位，而作为义乌建设国际性商贸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国际商贸城的存在，让消费者在这里一定能挑到自己想要的商品。

穿过一楼的玩具和花类，来到二楼的饰品类，在这个区域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商家的声望。许多店铺版面上挂上了诸如“消费者信得过商位”、“五好经营户”、“义乌指数”等牌子，来证明自己店铺信誉有保障，质量能考验，其中义乌指数是用来反映义乌小商品价格和市场景气活跃程度的综合指数。在这些牌子旁边还有一种几乎每家都贴了的几个字——财源广进，四个大字的四角分别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可见当地已经把核心价值观深入贯彻到商家的求财运之中。在商贸城走廊上随处可见的还有义乌市场的“党建+单元”作战导图，实质是把商贸城分为多个单元，然后将党建元素纳入到市场管理的体系之中，通过这种手段，更加精细化、标准化的参与到市场运作的整个系统之中。由于其中一个团队成员有认识的阿姨在国际商贸城三区进行体育用品的经营，我们就径直朝其走过去。在阿姨的店里咨询了关于体育用品的生产、运输、销路、模式等方面，以及商贸城的发展、义乌的发展等问题，阿姨都为我们耐心进行了解答。

商贸城五区是进出口贸易区，日本馆、非洲馆、韩国馆、西班牙馆等等，我们在这里置购一些零食后便前往鸡鸣山社区了。

在社区里首先遇到的是C院长，他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鸡鸣山国际融合社区的两大亮点，第一个是对于外国人的免费的语言培训，第二个是针对少数民族（新疆）的措施，之后再由同悦社会工作服务机构的Z姐来给我们进行更为详细的讲述，如何通过政府购买项目来进行社区治理等等。鸡鸣山社区是高度融合的社区，由多国别、多民族的社区成员组成，所以如此复杂的社区网络却依然能治理地仅仅有条、富有特色，正是我们要学习的地方。社区内不仅开展语言班、夏令营、舞蹈课等，还有各国的各种传统节日、文化交融活动，在促进跨文化交流的同时，也让社区的融合发展飞速前进。

对于各社区，政府都提出了三个清单的工作模式，即需求清单、资源清单和服务清单，首先由社区内居民提出其合理需求，再到辖区内寻找可以提供资源及服务的场所机构，然后将两者进行对接实现供求关系的连接，不管是社区居民的需求，还是所拥有资源的利用，都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满足。其次还有乐众惠民志愿服务工程的落实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居民群众多元化的需求，通过探索实施“党群骨干进网格收集民意——两代表一委员（书记）征询意见——“乐众惠民”议事会商议——志愿服务站认领落实——居民群众满意度评议”的工作机制，让党的阳光洒到社区的角角落落，让社区问题都化成泡沫。

Z姐还和我们提到关于境外人员二代的学习教育问题、跨境婚姻的语言学习、老娘舅洋打更的功能、境外人员的经商问题等等关于社区治理方方面面的措施及困难，让我们对于此具有开创性、典型性的壮举有了更加深刻及立体的印象。

暂别鸡鸣山，我们与地方官员又进行了洽谈。在与公安厅、出入境管理局的三位领导交流后，另我们感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对于境外人员的信用体系、文化交融、思想碰撞所引起的案件治理，正是因为不同时期拥有他们，才保障得了义乌商业贸易的往来及发展。虽然此刻书写下来如此平淡无味，但只有真正带入其情境中，才能感受到话语的力量和情感。

真正的英雄是无声的。

晚上来到三挺路夜市，看到商贸城起源的地方，不禁感慨一个个小小的摊位竟能被义务商人的雄心建成一座座高耸的商贸城，这种决心和毅力用一种长时段的眼光来看是非常难能可贵的。顺着夜市往下，衣服、鞋子、玩具、饰品......仿佛就是商贸城的微型缩影，人群窜动，乐此不疲，熙熙攘攘，满怀热情。夜市第二段是小吃街，小吃琳琅满目，不仅有浙江各地的特色美食，更能吃到外地的地方特色。

在夜市桌上我们聊得津津有味，全然不知时间的流失，听着老师叙述他的经历，想象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思考着接下来在义乌的行程，迎接着义乌调研充实的第二天的结束。

义乌的魅力是隐藏不住的，它在每时每刻都会带给我这个外乡人未知的、神奇的惊喜。在这座国际化城市中，人们在追求自己理想的同时，也给义乌带来了很多宝藏。虽然仅仅待了一天多，但对于这座城市盲盒我非常满意，对于课题，在老师的帮助下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对义乌的外国人这一形象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树立。

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顺利且满意！

文字/张才琦

图片/游天龙 张才琦

主编：何明

编辑：张才琦